第84章 第84章(2 / 2)
啪。
司徒沐歌重重拍他脑门:“安生点儿。”
归缘偷亲失败,低笑不止。
……
艺书震撼莫名。
同样是有婚约,白日里那俩人跟被迫营业的cp似的,用一分真情都怕自己吃亏。
入夜后的归缘和清念,才是未婚夫妇该有的样子啊。
说起来复制世界的人类,只有在成神后才能独立存在,才不会再跟相同本源的灵魂融合吗?
复制世界,果然弊端很大。
进自己的房间躺下,艺书满脑子神神人人地睡着了。
*
砰!
扑通!
哗啦!
大概是换了环境,脑子里那根弦又紧绷起来,艺书被打斗声吵醒了,听起来还打得挺凶。
涉及人家的修炼秘密,他本来不想管,但主殿那边,皇夫非常担心,太女好像劝不住了。
以免整个皇宫都被吵起来,艺书决定先去隔壁看看情况。
窗户尚未遭到破坏,房门摇摇欲坠,他尽量小心地开了条缝挤了进去。
屋内一片狼藉,桌椅板凳都成了渣渣。
艺书出现的时候,归缘神色癫狂,一拳正砸向司徒沐歌的太阳穴。
司徒沐歌好似没有感觉,站在废墟里纹丝不动,艺书条件反射地冲上前想救她。
破空声刺耳,拳风刮断了司徒沐歌的发丝,归缘动作一顿,仿佛是恢复了几丝清明。
下一瞬,司徒沐歌一脚踹出,归缘又撞墙去了。
艺书识趣地站住,没有插手。
司徒沐歌闪身追上归缘,拳脚相加实打实地把他揍了一顿,顺便还扯着纱幔把他捆了起来。
“杀——”
归缘扭头,一双红眼珠杀气腾腾地凝视艺书。
司徒沐歌踩着他的脊背,拽着纱幔的手微微使劲,归缘“唔”了一声,被勒紧脖子闭嘴了。
艺书嘴角抽搐,家暴现场当真是凶残无比。
“正好,皇父过来了,你先出去应付一下。”司徒沐歌蹲下身,掌心贴着归缘的额头安抚他的精神,“我这边还需要点时间。”
“好的。”艺书挤出门拦在皇夫跟前,“五殿下没事,您不用担心。”
小五没事,长孙家的有事也不好啊!
皇夫想起女儿那一脚送长孙以束八丈远的画面就头痛:“堂堂大女人哪能对弱质男子动粗?你让开,本宫说什么也得进去训斥她几句。”
司徒清浦努力劝阻:“皇父稍微等等,现在进去或许不方便呢?小五穿好衣裳就出来了。”
皇夫闻言,不小心脑补了一些jj不让写的东西。
艺书想了想,补刀:“青梅竹马感情好,所以动静有点大,并不是真的在打架。”
全场:“……”
司徒沐歌衣衫整洁地出来:“皇父莫听他们胡说,我和长孙只是在切磋武艺。”
皇父:“半夜三更切磋武艺?”
艺书:“这是他们的乐趣。”
还胡扯,司徒沐歌抬手抽了他后脑勺一记:“长孙这些年要照顾我,练武急于求成,有些走火入魔,需要我帮忙疗伤。”
皇夫闻言,抓住女儿的手连声问:“走火入魔你怎么还往跟前去?他可有伤到你?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!”
“没有受伤,我武功不弱,他伤不到我。”司徒沐歌气息平稳,的确不像受了伤的样子,“皇父若是实在放心不下,可以进来坐坐。”
“好好好,我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万一那小子失了智打起来,他也好喊人制止。
司徒沐歌给归缘梳理识海,是涉及神魂的操作。
在旁人看来,只不过是她坐在床榻上,归缘枕着她的大腿被她轻抚着脑袋。
皇父瞧着长孙家的小子被捆成粽子,还红着眼睛朝自己点头微笑,忽然有种深深的罪恶感:我女儿是不是有点变态?
管他变态不变态吧,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也不太有旁人置喙的余地。
天蒙蒙亮,长孙以束睁开眼,发现自己靠在女人怀里,下意识地发起攻击。
司徒沐歌也下意识地又踹了出去。
长孙以束撞墙反弹,在地上滚了几圈,挣碎纱幔捂着肿包的额角,又气又憋屈地出门了。
*
司皇在寿辰这天遇刺,十七皇女为救驾重伤昏迷,而皇太女离御座更近却连提醒都没做到。
龙颜大怒,怒斥皇太女不孝,勒令十五天之内查出刺客真凶,并把查案权力交给了时家人。
意料之中的,一项项证据都指向了杭家。
皇夫有两个皇女,长女还占据着皇太女的名头,杭家在一众皇女的外家之间,本来是最风头无两的。
然这一次,杭家支持的两个皇女都废了,司皇还特意把查案权交给杭家的死对头,摆明了是要收拾杭家啊!
朝臣见风使舵,赶紧跟杭家撇清干系,且有相当一部分人,明里暗里流露出了投靠时家的意思。
局势对自家过分有利,反而有些可怕,正常思维下,时家应该带着九皇女的势力苟一波。
但是,皇上从很多年前就表现出了对皇太女的不喜,近年来对十七皇女也颇为冷淡,萧家出事之前,朝臣看得分明,皇上是准备收拾杭家的。
只不过杭家在朝中关系盘根错节,及时察觉到危机,将黑锅甩给了萧家,保住了自己的家族。
这几年,杭家那老匹夫很有当年的长孙老狗的作态,皇上最憎恶这个。
皇上必然是打定主意要收拾杭家!
还有最重要的一点,皇上对九皇女一直回护有加!
时家仿佛看到了废皇太女立新太女的曙光,大喜过望,忍不住想加快速度撂倒杭家。
有道是乐极生悲,狐狸一蹦跶,尾巴就藏不住了。
在即将下旨查抄杭家的紧要关头,证人突然反口,新的证据出现,那口行刺皇上意欲谋反的黑锅,哐当一声砸到了时家头上,而且是证据确凿!
“冤枉,冤枉,臣冤枉啊!”
“时大人喊冤前,还是先解释清楚,行刺明明与杭家无关,时大人是如何让一切证据都指向杭家的吧。”
“时大人解释不来?该不会是常常如此陷害忠良,一时不察,才把伪证做得不够周全吧?”
“时氏一族罪大恶极,恳请皇上立正典型!”
“恳请皇上立正典型!”
“皇上,老臣是冤枉的啊!”
时家被查,九皇女被牵连,不复以往受宠。
杭家众人无罪释放,司皇赏赐了许多珠宝,算作补偿安抚。
十七皇女醒了,不过身体算是坏了,与九皇女一样,时常咳喘。
三大储君人选都体弱多病,原先不太有希望得位的皇女便冒出了头。
腊八节,司皇中毒,性命垂危。
最近,她又流露出了要搞杭家的态度,有萧、时两个前车之鉴在,六皇女慌了。
她不知道司皇这次是真的想搞杭家,她听从了九皇女的建议,选择下毒、逼宫两手抓。
九皇女和时贵君受宠多年,在宫中是相当有势力的,他们手底下,一些埋得深的暗子就连司皇都挖不出来。
司皇大抵也没想到他们胆敢直接下毒,这种愚蠢的、一旦动用就不死不休的方式,正常人会用吗?
九皇女就是用了。
这么些年她以为自己很受宠,结果自己就是个靶子!
她恨极了,退路什么的都无所谓,她就想让司皇看看她的厉害!
可惜司皇没死,十七恳求艺书救她的命。
十七记得自己就着御箸偷酒吃的滋味,记得自己被母皇抱在腿上翻奏折的画面,还记得自己眼馋母皇的漂亮耳坠,就将母皇的耳垂扯出血的模样……
她晓得母皇不是好人,母皇对不起皇父对不起皇姐,但唯独对得起她。
她不能在旁边有神医的情况下,眼睁睁看着母皇死去,一点努力都不做。
“艺公子,求你救救母皇!只要你愿意救活母皇,钱、权,我都可以给你,我这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!”十七深知这事只求艺书没用,两腿一弯朝他们跪下,哭着乞求,
“两位皇姐,求你们高抬贵手,准许艺公子救命。往后你们可以把母皇幽禁起来,我会时刻看着母皇,绝对不会让她给你们添乱,我会看牢她的。”
司徒沐歌无所谓道:“与我无关,我就是个纯看戏的,不参与任何决策。”
司徒清浦咬牙:“我还要废了母皇的武功,你同意吗?”
“同意同意。”十七连连点头,“请艺公子赶快出手救人!”
司皇没死,失去了权力还被废了武功,活得也不太开心,对十七的态度时好时坏。
司徒清浦的身体开始好转,在正月份登基为皇。
登基后的第一件大事,就是为长孙家平反;第二件大事,是处理杭家。
碍于皇太夫的情面,司徒清浦给杭家定的罪名没那么重,只是抄家贬官。
第三件大事嘛,就是选秀了。
司徒清浦前些年总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,还不受太上皇待见,婚事便被耽搁了。
而今她已然为皇,身体也明显是越来越健康,诸位家有妙龄儿子的大臣便坐不住了,纷纷上表要皇上广纳后宫。
然后压力就给到了艺书这里。
一则,解毒时不是看光光了嘛,司徒清浦觉得,她应该对他负责;二则,救命之恩以身相许,不是常规操作吗?
作者有话说:
艺书:你这叫恩将仇报:)
↑返回顶部↑